——这很像一种小孩子爱玩的游戏。
俞一承旁光瞥到这一幕,心里蓦地一软。
这个青年虽然爱刺他, 却不知自己的刺都是蒙着点稚气的软刺。
不疼, 只勾人, 叫人走不了,放不下。
就如现在, 明明他可以在送了林宣之后八点前赶到谢祺家, 却在看到青年身影的一瞬间把车停在了他身边。
青年自己独自拎着袋子, 斜斜撑着摇摇欲坠的透明伞, 俞一承初一看去, 简直觉得他要被雨给淹没。
清瘦,单薄。
孑然一身,将将欲折。
俞一承便顾不得什么计划、什么赶时间了。
只想把青年快点放到暖和的屋子里, 再不济,也得叫他安安稳稳缩进车里——总之不是在大雨里孤零零地走。
“冷不冷?有小毯子。”
男人忽然提醒他一声。
谢祺依言打开折叠屉。
这一层是俞一承和他说过的, 专门放一点属于他的零碎小玩意。
——不知什么时候连一方小毯子都备上了。
还毛绒绒的,怪暖和的。
抽出小毯子, 底下闪过一点亮光。
是铁皮盒子的反光。
“嗯?”
他咕哝一声,“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吗?”
“里面的都是给你的。”
谢祺立即抽出铁盒。
质感很沉, 包装简洁,就几抹青翠的色彩。
是一盒颜料。
这品牌谢祺听过——这一小盒, 大概也就是谢祺好几个月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