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在画展里只会皱眉说他出格的俞一承相比……眼前人好像在向他打开一道口子,或者说,小窗。
“想去上面看看吗?”
他说的是厅堂正前方的高台。
那应该就是宴会的主人该站立的地方。
谢祺一边和他走,一边慢腾腾诉说:
“这里给我的感觉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但是也同样缺少一些东西。”
“嗯?”
“主题是舞会,烈焰。”他组织语言,“事实上,前调里我看到了华丽,热烈……直白来说,这感觉和烈焰并不相似。”
“我最初想画的就是一场舞会。”他继续絮叨,“可是这支香水的后调给我感觉……要烈一点,不是舞会,不是热烈,是想要破开——”
“像这样吗?”
俞一承带他走上台,又不知按了哪个按钮。
唰——
一阵响动自上而下传来,谢祺一个激灵,向上看去。
穹顶在移动。
一片圆弧的天空出现在头顶,
天色已晚,月亮爬起得早,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轮圆月。
浑圆,稍显暗淡,冷白。
“上面的机关是我十几岁时设计的。”俞一承察觉到他一惊,拉着他小臂的手用了点力,“可能有点吵。”
头顶的金银交错的繁复雕饰中间,突然现出了一个朴素的月亮。
淡蓝天幕,浅白的玉盘,轻易压下了之前令人目眩的光辉。
“很漂亮。”
这回他的夸赞真心实意许多。
“在这里办成年礼是家族里的传统。”俞一承在他耳边解释,“但那个时候我很不耐烦。”
“我以为你会很自在。”
谢祺感受着突然靠近的人体温度,犹豫了一下,没有往旁边避开。
“习惯不代表喜欢。”他好像感受到了谢祺的默许,两手松松圈在他身边,“当时等长辈们离场后,我的成年宴才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