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就不能挽救一下?”
宁嫣摆了摆手,“不值得,有这个力气还不如重新开一家。”
她真心觉得,没有挽救的必要。
“那……”朱书记试探道,“能不能将化工厂纳入勤丰集团?”
这样一来,宁嫣就能顺其成章的插手化工厂,以她的能力,操盘一家厂应该不难的。
宁嫣不禁失笑,“朱书记,我能说句实话吗?”
“你说。”
“化工厂不在我熟悉的业务范围,就算到了我手里,也得拆分重组,等于是另外弄个厂子。”宁嫣直言不讳,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接手化工厂,等于接手六万多的债务,还有几百工人,不划算。
“那些工人现在是很惨,但领导有问题,厂子有问题,他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等到再也捂不住了才揭盖子,我不得不怀疑,下面也烂了。”
那些老油条思维三观都定型了,很难调教。
不像勤丰大队的村民,他们从农民到工人,身份是一种质的飞越,无比珍惜这一份工作。
而糖厂的军嫂,她们自身竞争能力不行,好不容易得到这一份工作,比谁都在意。
所以,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事事都听她的,她很容易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朱书记只想保全那些工人,大家都不容易,“这不是计较的时候。”
宁嫣一点都不想接手那些人,她没有那个义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这些老油条到了我手里,也得重新培训上岗,不合格的滚蛋。而且,他们还有一 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觉得自己是老工人,是厂里的主人,是领导阶层,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厂里欠了他们,上面欠了他们,这种心态很难改变,跟我的理念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