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妹盯着照片不说话,很长很长时间里,周遭只有聒噪的蛙鸣,脚边不时有蚊虫叮咬,她却像个木头人模样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见身边的人太过沉默,张靖担心地碰了碰巧妹的胳膊,轻声问道:
“喂,你没事儿吧?”
木头人终于像被施了魔法般有了生气,撇了撇硬吐出几个字:
“她不是我妈妈。”
“嗯?”
张靖疑惑地重新看了看照片,目光在巧妹和照片之间逡巡。
照这个相似程度,着实不该认错啊。
“她不是我妈妈。”
巧妹深吸一口气,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自我安慰:
“她只是长得很像,又恰巧和我妈重名而已,但她不是我妈妈。”
巧妹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说:
“你看,她长了一张鹅蛋脸,可我是圆脸,我们一点儿都不像。”
月光清冷,巧妹的脸颊好像有一道银色的水痕,张靖抹了抹眼睛想再看得真切,巧妹却突然蹲在了地上,往碑前放上一束黄色的小花。
那束黄色的小花,是巧妹在来时的路途中采摘的,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护着,有几朵已经蔫儿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花瓣儿。
巧妹将花束重新整理好,仔仔细细地尝试着最好的摆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