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达眼神闪烁,将座椅转向背后的落地玻璃窗,静坐了半分钟,随后起身来到赵东屿的面前。
方易达比赵东屿矮半个头,他刚想抬头说话,见赵东屿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赶忙垂眼踱步,转移到了宽大的紫檀办公桌后面。
“东屿啊,你我相识于年少,有人说商人都是精于算计的,但其实我是个念旧的人。”
方易达呷了一口紫砂壶中的茶水,停顿了片刻,复又说道:
“当初你通过选秀签约华曼,我父亲是不看好的。
当然,你要原谅他一个做纺织面料出身的商人,不懂得娱乐圈的门道,在这个圈子里流量意味着一切,而你这张脸,哪怕五音不全、毫无业务能力,也是天生自带流量。”
“所以,是我执意签了你。”
赵东屿觉得,此时方易达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精致而无用的草包。
可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舞台上彷徨无措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只靠颜值和流量吃饭的“小鲜肉”浮浮沉沉的人生经历让他比同龄演员更能够深刻地体悟到戏剧中的冲突和情感,也更能够通过细腻的表演表现出戏剧的张力,就连影视界的专家和老戏骨都盛赞他是近年来“难能可贵的表演人才”大概在你讨厌的人眼中,无论你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努力,对方都会选择性眼盲。
赵东屿清楚,方易达从小就讨厌自己,虽然从前在宴席上他总是一副乖巧恭敬的样子,可赵东屿就是看到了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恨意。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那种恨意很少能够在一个少年的脸上寻见,所以一瞥足以惊心。
可是年少的赵东屿并不在意,那时候的他还是一副纨绔的模样,不热衷学习,也极讨厌父亲生意场上的这些虚与委蛇。
无奈赵庆丰同志总是希望向外界传达一种家庭和睦的表象,赵东屿被迫出席各类酒席,内心极度抗拒。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方总的恩情了。”
赵东屿笑着说,可那笑容分明比冰川还要寒冷:
“明晚方总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