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弘的脚踝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后来,东子、大弘还有我,我们仨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6岁那年,还发生了一件令我恐惧至今的事。
那一年,父亲作为工厂技术骨干,被派往深圳参与新工厂筹建,为期一年。
我还记得妈妈问过我,如果新工厂筹建顺利,父亲将被正式调任至深圳,问我是否愿意一起跟去。
深圳在哪儿,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我只知道如果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将不能经常见到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也将离开现在的班级和老师同学了,到了深圳我还能交上像大弘这样的好朋友吗?
想着想着还挺悲伤的。
那些日子里,妈妈也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猜她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父亲出差的这段时间里,我与妈妈在外婆家小住,兴许是每天大鱼大肉的惯着,我竟然有些乐不思蜀。
某晚,妈妈骑车载我回家取换洗衣服,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妈妈正在锁车,我看到从楼梯走下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陌生男子,他主动向我们点头微笑,妈妈礼貌性地询问道:
“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吗?”
那男子“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锁好车,妈妈接过我的书包,领我上楼。
我家住在六楼,是顶层,因为楼道里的灯坏了,妈妈在包里仔细翻找着防盗门钥匙,我站在一旁等着。
由远及近,我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见一道黑影风一样窜了上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掐住妈妈的脖子,他低沉的声音震颤着我的耳膜:
“开门,不许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