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说着,从老树杈下返回,又道:“老子虽落草,可也他娘的知道,那可不是横财。”
先开口的黑影道:“大哥,此时怕是已寅时三刻,再不来人,咱们就撤了吧?”
“撤!”被称为大哥的点头道。
二人走着走着,忽然那被称为大哥的人,脚下踩到一个硬物,不似石子石块,碎且密。
“咦?”
黑影发出一声惊呼,弯腰去捡,不多时便放声狂笑,“哈哈哈……这廖半生也忒准了,碎金!这是个极富人家才带的东西啊!”
老树杈上蹲着的黄宏伯,伸手往腰间一摸,顿时前列腺更疼了。
但他不敢出声,能夜间守在此地,等一笔横财的人,谁身上不背着几条性命?
怪只怪自己来的匆忙,又无随从,权当破财免灾。
好不容易熬走了那两个黑影,黄宏伯终于感觉到身体巨痛,他从老树杈上‘趋流’下来,想再仰天长叹,但张了张嘴,终究没喊出来。
白马死了。
可路还是要赶的。
黄宏伯一身素衣,上了官道,四五十岁的人,哇地一声崩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往前走。
天色近亮,黄宏伯终于听到身后有一马车经过,兴奋地伸手拦下马车。
车夫被拦,打量着黄宏伯,骂道:“你这个破烂货,拦车做甚?”
黄宏伯怒道:“我乃当今国舅,你载我一程。”
车夫笑道:“你?国舅?你是国舅?我还是国师呢,闪开,别挡爷的道。”
黄宏伯大怒,欲上前。
车夫扬鞭,黄宏伯退。
车夫笑道:“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黄宏伯:o(≧口≦)o
就在黄宏伯为拦车搭程而苦恼的时候,凤阳镇上的鸡,不是那种鸡,终于打鸣了。
天光亮起后,薛九野从帐中走出,正见一位兵士走上前,那兵士递上了一封信,薛九野皱眉接下。
等兵士一走,薛九野便站在帐前打开查看。
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门右平已见苏木。
薛九野把信一收,轻抚了一下胡须,望向凤阳镇方向,片刻后,他便高声道:“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