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啦!”门右平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好在快马跑出一里多地后,钱县丞终于追了上来,他抢过缰绳,两腿一使劲,夹住自己胯下的马,逼停了门右平的马。
“大人受惊了!”钱县丞喘着粗气,紧张地安慰道。
门右平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愠怒道:“此地治安,竟如此之差?那人何故抽我的马?”
钱县丞道:“那人是临县知县家的公子,朱子由。”
“临县知县?凤舞县?”门右平更气,“他一临县知县之子,竟敢在此地如此嚣张?”
钱县丞道:“他、他是黄石公子的好友。”
一提这个,门右平知道不用再往下问了。黄石在凤阳是什么样,他已摸了个七七八八,远没有别人口中描述的那么低调。
“哼!”门右平拔转马头。
钱县丞跳下马,牵住了门右平的马,说道:“大人,骑那一匹,这马容易受惊,我来。”
门右平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换马后,重新回到了老地方。
到了怡红院附近,看到仍是络绎不绝的人群,门右平突然停了脚步,问道:“此中消费如何?”
钱县丞‘嗯’了半天,说道:“消费不等,一掷千金者有,不花一文者也有。”
“有这等事?”门右平很奇怪。
钱县丞解释道:“像是刚才那位朱公子,便是一掷千金者,一晚上光是打赏的钱,就能扔出去一千两。”
门右平咋舌。
钱县丞又道:“还有一种人,就像本乡文魁宋斯年,即便出入闺阁,也是一文钱都不用拿,仍就被里边的女倌儿们,趋之若鹜。”
“趋之若鹜?”门右平瞄了他一眼。
钱县丞捂了嘴,本想抱怨一下姑娘们的肤浅,谁曾想把读书人全给得罪了,赶紧改口道:“小的肚里空空,没有墨水,请大人莫怪。”
门右平也懒得计较,看了看怡红院的门口,又瞅着对面有一酒馆,便道:“罢了,去喝酒吧,反正那边也听得清楚。”
“听、听曲儿?”钱县丞一怔,心道:不是出来公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