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诧异。目光里是不可置信, 接着是平静。
原来她真的把他看成那种人了。
她坐在流理台的边沿,小腿呈一个奇怪的姿势闭合,垂下,一只鞋掉了。
寒凛回过神来, 弯腰捡起那只鞋,替她穿上,系好鞋带,就像他第一次替她系鞋带的模样, 系成一个好看的蝴蝶结样式。
她微微慌神, 却不言语。然后, 她沉默地看着他转身离开。
回想刚才他的疯狂……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想要的就去夺取, 不需要顾及任何事情。
但他刚才动摇了,所以放了她。
是因为她说会讨厌他吗?
她仿佛看见他落寞又深刻的眼神。但其实直到他转身离开前, 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或许只是她看错了吧。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不会轻易向这个世界妥协的。包括她。
她跳下流理台, 心烦意乱又漫无目的地走到出口的位置,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后倒头就睡,昏昏沉沉地做了许多梦, 光怪陆离的,荒诞的,深刻又闻所未闻的——最后一段混乱不堪的梦境里,他紧扣着她的腰,压在流理台上,在她的唇间狠狠掠夺,眼底的痴念和欲望盖过了所有的一切,呼吸和心跳渐渐消失前,她轻合上眼睛,感受这一切,然后沉沦。
醒来的时候她惊出一身冷汗。房间的门没有关,潮热的夏风钻进来,她却打了个寒颤。
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梦中的感觉过于真实,以至于她有些分不清此刻的情景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许,其实梦里的事情发生过,又或者,是她潜意识深处的一场妄想 。
爷爷站在门口,问:“是感冒了吧?”
她摇摇头,打开衣橱找了套衣服,对爷爷说:“出汗了,我洗个澡。晚饭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