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好睡一觉。不用看医生,他自己能痊愈。
很早的时候,他已经学会自己疗伤,像受伤的兽类,懂得舔舐伤口。
信息刚发出去,有人敲了敲门板。之后一阵稀疏的动静,那人又敲了敲门。
门其实并没有锁,因为南中没有人不知道,这间教室被寒凛独占了,就连老师也很少会来这儿放杂物。
学生就更不会来了,没有人会这么蠢,敢来寒凛的地盘撒野。
虽然他表面上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其实也有不少人知道,他这人待人挺冷淡的,阴晴不定,上一秒温和,下一秒就能翻脸,甚至他以前做学生会长的时候,在南中的势力差不多是一手遮天。
寒凛浑身滚烫,他自己不清楚到底烧到多少度了,只是觉得,她最好不要进来,说不定,他会撕开温和的外表,露馅呢。
门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门扉处天光大亮,柏岁岁站在逆光的位置,左顾右盼,水润的眼睛像星星一般。
她关上门,往里边走了几步,停住步子。这里放了不少桌椅,已经落满灰尘,看来好久没人来打扫过了。
他真的在这儿吗?
她疑惑着,蹙起眉毛,抬手想找电灯开关,找到后一按,灯没亮。她绕过一摞桌椅,灰尘扬起,她晃晃手,眼睛盯着角落那只折叠椅上,上边躺着一个人。
他呼吸很浅,胸膛起伏并不明显,就像死了一样。
她轻轻走过去,蹲下来,犹豫了一下,用手背碰碰他的额头,又碰碰手臂。
好烫!
她在他耳朵边叫唤:“哥哥?你怎么样了?能听见我说话么?”
“……”
寒凛缓缓睁开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刻失去了光彩,暗淡又晦涩。他喉结略微滚动一下,唇轻轻开合,她低下脑袋,用耳朵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