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你,才更分明。”他翻开手中的书:“你以前从来不肯让我看你的文字。”
“因为我害羞。”
“害羞?”
“嗯。”我宁愿让不认识的人先看到也不愿重要的人先知道,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如此,某一天忽然明白,不是羞于表达自己,而是我担心会给人落下话柄。我怕被人取笑最怕被当作茶余饭后谈资,当时的他于我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给他看?
当然这些是不会告诉他,可是我想,我想平平淡淡得当他是朋友,那么我应该告诉他一点点信息。
他显得很吃惊:“对我也会害羞?”
“我对谁都害羞,除了出版社的。”
他合上书:“你只是太敏感。”
我心虚,硬撑道:“别说得那么肯定,你可不了解我。”
“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都是。”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却是百感交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抹记忆,只是于我而言,却不争气地将之视为今生唯一。一辈子的铭心刻骨挣扎如何斗得过那一抹伤感?是,我承认还是耿耿于怀,试问谁甘心在失恋后却不被对方承认恋情?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介怀吧。
而曾经的洒然,不过是假装遗忘不去碰触的结果。
你没有对不起我,却深深伤害了我。
说不甘心么?怎么会?也不恨,若恨你倒觉得好。不恨,只有悲哀,这才可怕!
而现在,我悲哀得发现,自己就是这样可怕。
之后我们就分开,只是偶遇。
偶遇是不会有什么下文的。
骢楼接下来去了三次,均被晓烟冷语击退。
其实我是担心的,她的方法真会朝她希望去么?要知道,做朋友是双方的,若一方执意不愿,纵使耗费全身气力也是枉然。
忽而又想,卓子航的子孙,怎么会是如此毫无风度之人。且两家又是世交,晓烟的想法兴许真可以实现。
只是前嫌尽释之际,该用何种心境应对才不至尴尬重生?
管管这些闲事之余,我开始构思彼岸花。
正在花茶店写稿,朦胧之中,见到晓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