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仪器已经安好。让她躺下,我坐到她面前。
未待我开口,她倒先问:“你知道一种花叫做紫色矮牵牛么?”
在记忆库里略一搜索:“没听过。”
“这种花……”她似乎很多话,却顿住,半晌道:“它的花语是断情。”
我一愣,这个花语……
“我坐在这儿时脑海里便浮现出这些。”她幽幽道:“可能真的要做一个了断。”
“但是你舍不得。”我猜。
她重重叹息:“是。”
“舍不得就不要删。”我做最后努力。
“删掉了,全没了,那样就没有舍得舍不得的问题。”她轻轻合上眼,进入回忆,眼角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我无奈地开始我的工作。
悠长的一天。
完毕所有工作,等着她醒来自己竟不知不觉睡着。睁开眼已是天亮,宁溪已经离开,桌面上压着一张纸条:“亲爱的临波,谢谢你的大床,改日再来替你压压。”签名是一个笑脸,小宁。
我很难将这个活泼的语气与那个轻拢烟眉的女子连在一起。一段感情难道连性情也可改变?
好奇心又来了,接下来的她会是如何?
不过我这次忍得住,会再次见到她的,新植入的记忆里我是她新结识却情投意合的朋友,这是令萱说的,毕竟在一个陌生女子家里醒来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而且我们也需要观察她的情况。虽然并未有过失败例子。
过往的一切,真的可以随记忆的消失而消失?
杨晓烟每周有三天一定要来喝花茶,她说要喝遍所有花茶,但是新口味不断推出,逐渐已成习惯。
卓骢楼每个星期亦有三天时间会流连于触不到的恋人。他的目的不过是坐坐。
奇的是,巧的是这二人从未碰面过,即使是同一天也是前后脚。看似故意又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