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预言,也就不必后悔不迭地想再次取梦。”
她想了想:“也是。”
“无法预知的明日,何需去绞尽脑汁设想,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年老时会为今日的不负责任后悔不迭。”
“你确定活得到明日?我可不敢肯定。”
她大笑:“我总对你无语。”
“谢了。”当作赞美,我悉数收下。
本就如此,三年多给我的教训便是莫对明日抱有太多假想,太多计划,一遇情况是统统作废。
当我们年老时,高卧床榻,只会计算着会见到几个明日的太阳,其他的相关事宜,实在不是我们所会去操心的,即便会,心有余力不足耳。
将我的剩余食物扫光后,她拍拍屁股走人。老友就是有诸多方便,连客套话亦直接省下。
时钟指向一点,我蹭蹭上楼,继续未完工作。
一坐到取梦器前,方才的疑问又进入脑子里。
那一团疑惑像浮云一般,飘呼呼的,好像快要抓到了,却总理不出头绪来。
只得静下心,继续剩余的记忆。
画面有些阴沉,看似四月天,梅雨天,细雨绵绵。
我的心略略得不安,直到见到佩华才静心下来。一度以为是佩华的葬礼,卓子航曾经说过,她死于一场车祸。思及此,我猛地一激灵,最后一段记忆是关于佩华的车祸?
这是一场葬礼。
四周的空气紧得让人无法呼吸。
佩华靠在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已然泣不成声。
而身边的卓子航的眼圈应是红红的,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天上,似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