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旁边的石墩爬起来,这才看清打他的是隔壁院里那个智力有问题的憨货。
从小到大,季聊不记得自己被他打了多少次,回回都在息事宁人的呵斥声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忍忍吧,那是副院长亲戚的侄子。”
“他就是傻的,你跟他计较?”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他无缘无故地非得欺负你?”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交给老师。”
“先去医药室,这边老师会帮你做主的。”
无数次的敷衍叠加在一起,季聊感觉心底的凶兽在渐渐苏醒,他竭力控制着,眼看着小胖子再次攻击过来,他干脆直起身等待着攻击的降临。
小胖子把他拉翻在地上,两条腿叉在他的脖子上,厚实的巴掌实打实地砸下来,一边打一边嘟嘟囔囔地骂:
“你是不是要偷跑?”
“我就知道你又想走!”
“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你们都不喜欢我!”
“你这个叛徒!”
重重的击打让季聊感觉头晕眼花,但小胖子的话却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什么。
他和小胖子是同一批进福利院的,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小,体检之前所有孩子都挤在同一个空间,玩的熟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后来,随着年纪增长,每年都有人被收养或者寄养,他们这一批人渐渐就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变成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