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丽脸上的表情一僵，眼睛不敢看林瑜，双手抓着衣角，含糊其辞地说：“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妈呢，不认识，不认识。”

陈芳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软和可欺的林瑜，冷下脸的时候这么慑人，那双眼睛淡淡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想到了二十几年前无意中在沈清那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林瑜没有再问她妈的事情，她知道从陈芳丽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但她总有办法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于是她便转移了话题，回到了刚刚说的事情上，“那几个小熊我不要了……”

林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芳丽给打断了，她脸上堆起恭维的笑容，大声说：“哈哈，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小瑜了，我就知道小瑜你是个心善的女孩。”

“打住，先别急着捧我，我话还没说完，我可以不计较你拿我的小熊去送人，但你得把我买小熊钱还我，我这里有我买小熊的购物记录。”

陈芳丽笑意僵在脸上，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心里暗骂林瑜小气，这么点事情，这么斤斤计较。

陈芳丽心里还不死心，依然想让林瑜别再计较那几只小熊的事，她不依不挠地说：“不过是几只小熊……”

林瑜一点儿也不担心陈芳丽不给，她十分平静地说：“如果你不给，我不介意向你们公司投诉。”

病人投诉对一个护工来说影响很大，尤其越是正规的服务的公司，越是看中客户的评价，对于护工来说，不好的评价不仅会影响她们的薪资等级，还会对她们接下来的工作派遣有影响。

公司会对优秀的护工推给优质的客户，客户对护工好的反馈是公司评判护工是否足够优秀的一个参考标准之一，而护工为了得到好的评价在工作中也会尽心尽力，这是一种良性循环。

林瑜的话一下戳中了陈芳丽的死穴。

“多少钱？我给你。”陈芳丽从牙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她心里气极了，但又没办法，只能先吃下这个暗亏。

林瑜拿出从护士那里拿到的手机，登上自己的账号，然后找出购物记录给陈芳丽看。

陈芳丽看到上面显示的金额，脱口而出，“这么贵，小小年纪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这些钱能买好些东西了，陈芳丽只觉得一阵肉痛，不过她还是把钱付给了林瑜。

其实贵的主要是小熊身上穿的衣服，那些小衣服都是手工制作的，尤其是其中一只小熊身上穿着的毛衣，非常小，但小而精致，一针一线钩出来很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