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很早之前把银行卡给了他, 也庆幸他没来, 也庆幸自己在他心里依旧还是那么一个温温柔柔的人。

但也遗憾。

遗憾没能再见到最后一面。

耳边恍然传来细碎的哭声和低低的喘息声。

贺慈一瞬间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真真切切的感悟到自己拽着的带子被人揪在手里, 恍惚间抬头, 最先看到的就是言喻那双白净的手腕上, 毛线带被死死缠了好几圈。

“贺慈!松手!”言喻咬着牙。

额角的汗水混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贺慈的脖颈上,言喻的胳膊紧紧擦着水泥浇筑的窗台, 白色的衬衫被泛黄的窗台擦出一道不明显的裂缝, 透过那条缝隙隐约能看见被擦破皮的胳膊, 以及微微渗透血迹的棉絮边缘。

言喻整个人一半的身子落在窗外, 好像林照稍微那么一挣扎, 三个人不到片刻都会掉下去。

“他会把你拖下去的!”

言喻使劲晃着脑袋,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手肘上的青筋被线绳勒的凸起,周遭瘦瘦的一层皮肉凹陷下去,深红的勒痕触目惊心,越发显得他整个人清瘦的可怜。

贺慈摇头。

“他不能在我手上出事,”贺慈目光落在言喻被勒出血的手腕上, 目光里的破碎依稀可见,一点一点松开手上的线绳,“我们都要清清白白。”

“不要了贺慈,我不想你做好人了!”

言喻顾不得那么多,费劲儿地垫着脚,探出手,往下够着贺慈的手,他急的话也说不利索,带着哭腔,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贺慈你要是敢松手,我明天就跟别人好,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床头,天天看着我跟别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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