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喻声音低低的,“我尽量跟上你的步子。”
贺慈含糊应了一声,言喻没听的太清楚,但明显感觉到贺慈的步子慢了些。
老爷子累的说不出话,但眼睛还是灵光的,把两个人异于寻常兄弟的互动看在眼里,一路到医院,也没开口说什么。
村里的卫生院还算可以,尽管医疗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像这样跌打损伤,做个全身检查的,也不在话下。
贺慈不厌其烦地背着老爷子一路换衣服,换药,完事了也不放心,又是带着他脑部ct,内外科的都查了一遍,言喻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贺慈身后,听着他和医生交谈,偶尔他也会被贺慈使唤着去拿个检察报告或者病号服什么的,大事贺慈是一点不让他操心。
直到老爷子打着点滴睡着了,贺慈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松下来,转身看着还穿着雨衣的言喻,心顿时又揪起来,一路上忙的脚不沾地,忘了给他的宝贝换衣服。
贺慈微微皱眉,给他脱了沾着雨水的衣服,放在边上抖了抖,挂在墙上,又从床上拿过新的病号服,递给他,拉着他出门到拐角处,指着不远处的卫生间给他看。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换上,我去买热粥给你。”
“换的时候不要碰到伤口,”贺慈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被刮伤的地方已经泛起了红痕和血丝,里面像是卡着细细小小的刺,他声音轻了些,“我给你挑出来。”
言喻把衣服还给他,仰头,贺慈显然已经很累了,像是一只收敛着刺的野兽,守护着他和爷爷这么小的一方天地,没有人像贺慈这么厉害的。
可哪怕再无所不能,也需要在暂时停靠在港湾,借一借言喻的避风港。
“贺娇娇,”言喻鼻尖一酸,踮脚,把他抱在怀里,“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