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触感传来,贺慈紧抿着的唇角微微扬起。
总算是退烧了。
怕人起来没饭吃闹脾气,他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好的凉白开,这才下楼去买白粥。
谁曾想,就这一来一回,就看着空荡荡的病服随便的丢在床上,拖鞋就那么两只,蹬的头不见尾。
可想而知,当时他走的有多仓促。
贺慈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病床上,神色骤冷。
阳光和昏暗的的交错点恰好把他丢入深渊,帽檐遮住男生的大半张脸,他薄唇紧抿着,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言喻不见了。
阖黑的眸子敛着,贺慈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粥饭,捡起墙角的拖鞋摆回原位,像是这里的人还在一般,把一切都归置到原来的位置,这才挽起袖口,朝着另一间病房走过去。
言喻一边大口咬着学校门口的肉煎饼,顾不得腰上的痛意,一边朝宿舍狂奔不止。还好刚才有护士进来提醒他换药,要不他也不能起这么早,差点错过了青绘赛,他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准考证什么的,都在宿舍呢。
“说了多少次了,不准迟到不准迟到!”老蒋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边擦过,言喻下意识扭头看过去,高二三班门口乌泱泱站了一排人。
以往的时候,都是贺慈在查考勤,他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会难为他们这群爱迟到的小同学。
偶尔言喻撒撒娇,还能从贺慈兜里摸出两块糖。
想起贺慈,言喻抿着的笑意僵在嘴角,明亮的眼睛暗淡了几个度。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好在蹭破的皮已经被人包扎过了,不动弹也没多疼。
不知道谁包扎的,纱布沿着腰缠了两三圈,最后在后腰窝那块打了个蝴蝶结,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