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嗯’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却是防备着他的姿态。

对上言喻那双无辜的眸子,贺慈攥紧了手,手腕往上那道清晰可怖的伤痕被撑开,丝丝疼痛的触感袭来。

他不能用言喻的未来去试探宋美云的底线。

“言喻,你和你的猫,对我都是麻烦。”

声音从头顶传来的时候,言喻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细不可查地‘啊’一声,仰着细白的脖子看他。

贺慈防备他的动作刺的他心尖儿疼,浑身都疼。

言喻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不用风吹,只要贺慈再多说一句话,他整个人就都碎了。

“哦。”言喻忽然乖巧点头。

贺慈薄唇紧抿,眉头蹙着,看着这样乖巧好说话的言喻,仿佛一瞬间收起所有的刺头儿,他心口猛地一疼,呼吸也跟着慢了半拍。

“你刚才太凶了,”言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说自话,一边抱着提拉米苏,温吞地垂着脑袋往外走,一瘸一拐的。

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经意倚着墙借力,回头看贺慈,“对你好只是担心你会黑化。”

“如果对你有负担,那就不麻烦你了。”

言喻转身折回院落,提着一大袋药进来,放在玄关处,冲贺慈微微屈身,算是体面的告别。

“贺慈,这些药都是治你的伤口,别做那些傻事了,会有人心疼。”

末了,又害怕觉得贺慈可能会更恶心,怕他误会,又小心翼翼地解释给他听,“我是说,陆宣会心疼。”

话落,他指着门外,示意自己要出去了。

结果回头一看,贺慈沉默地收拾着客厅里的药酒,压根儿没有送他出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