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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脑中闪过很多话,摩挲着口袋里的党徽,可最终说出来的,确实最普通不过的那句。

“再见。”

这人间太苦啦,正常人熬不住的。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来更好的适应。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忆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车上放的不是什么流行歌曲,而是京剧《锁麟囊》中的一段。

晏云清听了,倒也觉得应景,细细听来,倒也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感同身受,酸楚自知。

行走在客运站,周围都是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的,倒是将她显得有些突兀可怜了。

不过这可怜,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

今天前往沙溪的人并不多,五六十座的大客车,稀稀疏疏的只坐了十来个人,晏云清独自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车流,心道,此时或许应该下场雨,不用太大,薄雾似的一层就行。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谁知道呢,她只知道,谢晋卿的电话打来了。

“回去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