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我是你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
“现在不是了。”
祝思芜像朵风雨中飘摇的花,虚弱地倒在祝思俞怀中,“我该说的,都说话了。母亲被父亲关在了祠堂下的地牢中……就是他每日都要守着的祠堂,他在祖宗面前,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亲生儿女做祭品吗?因为有血缘之亲,效果最好……”
她说着世间最残忍的话,嘴角带着最为悲凉的笑意,有鲜血从她嘴角渗出,她的气数,要尽了。
这具虚弱的身体是父母给的,她只恨自己的寿命续给了祝翰,而不是怀胎十月辛苦将她生下的母亲。
“……四姐姐。”祝思俞眼前一片模糊,她已经分不清是她的泪水还是汗水。
这样的真相让人心惊,短短几句话,将这个家几十年的和睦可亲撕得粉碎,父亲和母亲几十年的风雨共济、为人称赞的父慈子孝……不过是祝翰将诡计和利用伪装之后的假象。
祝家灭门,原来是这个意思。
竟然是被祝翰亲手灭的门……
真是可笑,鱼头已经查到了这种咒法,用近亲之气滋养自身确实可以延年益寿,但是这样阴毒的法子,受益者本身也会遭到反噬,不仅终身不能再生育,一旦从近亲那儿偷来的寿命用尽了,他也会以暴毙而亡。
为了那几十年几百年的寿命将自己变成一个众叛亲离罪孽深重之人,真的值得吗?
虞昭忽然想起一事,问趴在地上的人:“你是得了绝症吗?”
祝翰猛地抬头瞪向她:“你莫要咒我!”
可以了。
虞昭递给祝思俞一块方巾。
他并无绝症,还有几十年的寿命,没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为了长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