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一年,爸爸的葬礼结束后,岑佳宁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很久很久。
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一直坐下去,爸爸就真的会回来的。
但是那一次,爸爸失约了。
那是他第一次失约。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岑佳宁彻底明白了一件事:爸爸是真的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岑佳宁愣愣地坐着,眼前那张桌子的花纹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滴在桌上。
张宏堡跟她分手的时候,她没哭过。
裘曼莉背叛她的时候,她没哭过。
王佩琴逼她嫁给水希明的时候她一样没有哭过。
二十岁以后,她把眼泪都收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一个人的肩膀可以让她靠着肆无忌惮地哭。
但是今天,她只想大哭一场。
一张纸巾递到了眼前,跟着她上楼的男人一句话都没多问,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岑佳宁泪眼朦胧地抬头盯着他看,良久接过了纸巾,叹了口气。
其实她骨子里也只是个小女人罢了,有时候,也会希望自己难过的时候,会有个人跟在她身后,哪怕他一言不发,哪怕……他是个gay。
“我想去趟城郊公墓,如果你没时间的话,我可以自己去。”岑佳宁情绪很低落。
“我有空。”顾振翊看看她,“现在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