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
他不认识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到一阵虚无,也不知讲些什么。
病房里安静得无人讲话,只有一旁实时监测心电的机器在规律地每隔一段时间发出一声电子音。
它的跳动也很平稳。
裴珂率先打破沉默,拉下吸氧罩。
“你救了我。”
一个陈述句,不知道醒来后周围人跟他讲了什么。
秦衍点了点头,并没有感觉这件事有什么特殊。
“谢谢。”
秦衍没说话,当有一天裴珂对他再没有任何敌对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对着他真诚道谢时,他反而没有一丝愉悦。
他们是陌生人了,反倒,好像比之前敌对时相隔得更远。
起码从前,自己知道裴珂的过往,他们因为这个原因紧紧联系在一起,一起守住秘密。
“医生说我,昏迷时一直攥着。”
被烟熏过,裴珂的嗓音沙哑,讲话几字一停。
“它是什么?”他举起手中的一角纸给秦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