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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珂语气冰冷地丢下这句话,甩上车门,若不是深夜的原因,自己大概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个惹人烦的家伙。

明天就将人彻底调离家中。

就在他上楼的同一时刻,远在十几公里外的陆宅里,将主人外套送进干洗箱的女佣听到负一层走廊上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像是禸体跟木板发生的碰撞,一声又一声,听上去暗哑沉闷。

她忐忑地在杂物间的门前站定,拧开门把手,一具五花大绑的身体倾倒下来。

刚才被她喊醒为主人开车的司机满头鲜血,口中被塞着毛巾,呜呜地说不出话语。

女佣摘下堵口的毛巾,就听他缓了下,气喘吁吁。

“快!快去救人——”

再站在这幅画前,裴珂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已经很难回到过去,去切身体验刚重生时,一无所有只求自保的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绘出的这副图画。

画中的人,太过卑微,连眼神也没有光彩,好像一具空洞的玩偶,没有灵魂。

画面的颜色也暗沉,仿佛置身黑暗中。

怎么会给自己画这样的东西呢?

裴珂双手插兜,脚踩在刚掀开的雪色布幔上,偏开头。

他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不容任何侵-犯,根本不可能穿上这种衣服,也没有人敢欺辱。

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