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谈及心理上困扰的事情,只是聊了些当前时-政、股市,还有一些外国文学作品,并约定有机会一起去看近期一部哥伦比亚歌剧。
即便肖叶并没有想停止的举动,但裴珂还是将时间算得很准,到点便停止了话语。
“……肖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谈完,一想到下次可能不会再继续,心底还真有些失落,你能陪我再坐一坐吗?我还想听一听你对这起巴鲁纳幼-童受害案件的态度,刚才都讲到一半了不是吗?”
裴珂沉默片刻:“这个国家社会环境差,文化水平低,犯下弓虽女干案的罪犯除去判刑外还应该被公开批判,这样受害者才能获得安全感,感觉到公平和正义。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们并不觉得罪犯多么十恶不赦,反而会污名化受害者,指责她年龄小不检点。”
肖叶点头:“我赞同你,如果罪犯的行为没有真正被处罚,只是象征性关几个月的牢狱,那么没有感受到伸张正义的受害者就只是将伤口隐藏了起来,它会持续地折磨受害者,并且让他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只等有一天,积攒的全部压力一起将人击垮,然后旧伤在心底创造新的伤口,对吗?”
裴珂视线凝聚在一个点一直没有动,直到肖叶问出‘对吗’,这才一抬视线,凝聚在肖叶眼睛上,没有立即回答。
男人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所以我认为你说得对,这个国家的人们应该一起团结起来,改变整个社会语境,谴责罪犯,保护受害者。”
裴珂唯一点头作回应,随即起身:“时间不早,就到这里吧,辛苦肖先生。”
“以后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吗?因为感觉你已经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了呢。”
这话裴珂不受用,他反问出声:“肖先生跟其他客户也会这样吗?”
被这样回绝,肖叶脸上的笑容未减,用笑带过:“哈,只是觉得你更有些与众不同,那好吧,等我们结束这样的关系后,再作朋友。”
裴珂对着他微微一点头:“好,谢谢肖先生对我这样肯定。”
说着率先打开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直到肖叶走出房间,这才关上门,摆明了不愿意同他一起离开。
对方很注意这种细节。
肖叶坐进自己车里,仔细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拿出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录。
家境殷实,教养很好,敢于直视人的眼睛,没有一丝逃避的意思,肯定受过礼仪训练,一举一动都很完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另一面,全程保持着这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