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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宁丞远骑在马上,与他并肩而行,说喜欢他,想要尝试着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身世相同,在家里的地位都尴尬,都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想作出一番业绩,所以有共同话题。

一会儿宁丞远就变得异常冷漠,说他的身体已经尝到,的确不错,不过相处得太久,已经让他感觉厌腻,为了伪装,自己忍得很辛苦,眼下终于能揭掉面具,他真是蠢,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还有殷翡,明明笑着接过画,说很喜欢,回家要让人挂起来,结果转瞬就手持一条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质问他以黑色为底,是不是画得遗像,其实自己早了解他的心思,上一世是宠物,这一世就该乖乖地认命跪下来。

一鞭又一鞭落下,他那弟弟的笑声传来,仿佛正绕于他左右。

再远处,秦衍身穿西装,站定冷眼旁观,与不着-寸纟娄被-束-缚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同学!”

有人喊他。

裴珂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司机站在打开的前门处,见他醒来也不再管,自己下车活动。

学校是这路环形车的起始和终止站点,裴珂背上书包扶着头下车,半睁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日光普照,秋高气爽,微风吹过,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他这才从梦中缓过来,伸出手看着掌心,随后缓缓握起。

纵使现在他一无所有,但他也喜欢现在自由的自己。

垂下手,裴珂抬脚朝社团走去。

画室里有两个女生社员,他一进来,正在谈笑的声音迅速收敛,这副心虚的模样就差告诉裴珂刚才谈论的对象是他。

裴珂没管她们,径自上阁楼,将门一关,这才从书包里掏出药,没有就水直接吞下,随即往自画像前一坐,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人。

对视一会儿后,他才想起要干什么,低头将地上乱七八糟的画纸张捡起来。

如果可以跟裴家脱离开来,如果可以一生平安顺遂,不做有钱人,画一辈子的画,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