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闹的满山皆知,怨气栽道的臣子几乎将温泉宫顶掀翻,他当真不会出面。
在玉桑的服侍下,稷旻套上浴袍,与她并坐池边,吃吃喝喝,赤脚在池水中哗啦。
“旻郎,今日之后,我会不会变成京城最大的老鸨?罗妈妈若见我有今日成就,怕是会无比自豪。”
稷旻嗤笑一声:“待母后传你进宫责备你时,你可别求我救场。”
“我才不求你!”玉桑:“你瞧着吧,我定会叫你们笑得,不是所有烟花场地都是乌烟瘴气,也不是所有沦落青楼的姑娘们都想着怎么攀龙附凤!这京城里的风气,也该改改了!”
稷旻笑容冷了些。
可不是,眼前这位,便是从未想过攀附。
几辈子的心愿加起来,无非是衣食富足,然后找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养老。
无拘无束,无苦无难。
所以,他又怎能让她在嫁给他后颇受拘束,灾难不断?
思及此,稷旻又一声叹息,完全败阵。
罢了,倘若母后事后真的怪罪,他也无畏去护她一回。
她虽大胆,但其实行事有数,多数时候并不需要人在意。
而且,他此刻有更在意的事。
稷旻拥住她,就着她捏着递来的果子咬了一口,忽道:“待过阵子得了空,想不想去云州走走?”
“云州?”玉桑偏偏头,眼底滑过疑色:“为何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