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君者当果断厉行,忌优柔寡断,然则你也在摸索之中,幸得你皇嫂启发,我才觉得自己也狭隘了,若你能得些许提点,或可事半功倍。”
稷旻的反应虽然也在稷栩事先的设想中,但只有真真切切瞧见兄长的豁然,他一颗心才算真正落地。
“皇兄……”
稷旻:“你未尝情爱,此事上谨慎庄重些本无大碍,但若过于踟蹰犹豫,未免让人对你的真心生出质疑,更有甚者,还会作出许多叫你瞠目结舌之事。”
稷旻点到即止,稷栩已懂了,心头猛惊:“皇兄,你方才说皇嫂干预……难不成是指,皇嫂与朱……”
“小五啊。”稷旻语气里含了几分过来人的叹息:“你皇嫂的为人,想必无需我赘述,她狠起来我都毫无办法。若是因你处理不当,叫她干涉进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玉桑的为人稷栩不敢说十分了解,但综以往行径,那也是艺高人胆大之流。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稷旻在稷栩眼中的模样,和他以为皇嫂已死放弃一切那几个月的样子,前后落差之大,让稷栩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对玉桑其人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敬畏。
凭皇嫂的作风,难不成她是想借此行教朱伽莲与他生出遮掩不住的暧昧,然后迫使他作出决定?
“不行!皇兄,你可千万别让皇嫂干涉进来。”稷栩越想越慌:“今日与皇兄坦白,教我豁然开朗,此前我的确过于犹豫,但我接下来定会好好处理。此次骊山之行受邀众多,人多口杂,朱娘子深受世家教导,是个循规蹈矩之人,皇嫂行事却剑走偏……”
稷旻忽然看他,眼里含着几分隐晦的提醒——你皇嫂怎么?
稷栩生生拐了个弯:“……向大胆,若朱娘子受她‘指点’弄巧成拙,那可真是……”
不堪设想。
稷旻笑了笑,淡淡道:“这我就没办法了,她已经干涉进来了。”
稷旻:……
……
骊山之行如期而至,因是打着王府之名设宴,稷旻早早处理了手头公务,就为了这日能腾出功夫陪着玉桑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