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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放点到即止,不止是韩甫,旁人也都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变数和新的安排,就是把原本的刺杀伪装的像一出错漏百出的污蔑。

虽然达不成乱夏国内政的目的,但朝臣会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太子。

因为太子是那个明确坚持出征古剌,且有能力促成这个结果的人。

一旦大夏朝廷的矛盾全都指向太子,舆论重点也从该不该出征变成太子德行是否配位,于古剌而言,等于解决了一个危机源头,且避免了被大规模报复的可能。

古剌的确蠢蠢欲动,但正因实力不济,才只有蠢蠢欲动而非一触即发。

所以他们不敢轻易引发战争,却乐于见到夏国内乱。

储君失德受非议,不比冒险让国君暴毙差,甚至是个更缓和的招数。

而袁不放的这番推论,虽有揣度猜测,但也将整件事中的蹊跷之处都囊括进去,圆成了一个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的故事。

但接下来,袁不放一席话才真正引起殿中凌乱——

“此事可见,古剌人应当是想通过扰乱大夏内政来争取时间韬光养晦,而重点在于,他们似乎知道大夏已有出征之心。出征古剌一事,是在陛下前往行宫时由太子殿下明确提出,所有古怪也与那时候起,臣斗胆猜测,是否有人暗中与古剌人通风报信,内外勾结,才指使这些事情发生。”

“方才两位大人都说要追查,臣以为也该追查,却不是充着什么混淆视听的乌兰草,而是这个背后与古剌通气报信的卖国贼!”

轰的一下,殿上顿时骚动起来。

稷阳喉头轻滚,眼神无意抬起,将将好撞上稷旻的目光。

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被质疑时不曾慌乱,局势逆转也不见轻松得意,仿佛在看一场结果早已料定的闹剧。

稷阳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发凉,“卖国贼”三个字终究让他乱了气息,以至于从大殿出来时脸色沉黑,一路乌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