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王攀今日是奉命一次撞两支枪尖儿,被逮到了。
王攀一急,当即道:“陛下明鉴,臣手下之人都是莽撞老粗,只知动刀动枪的武力活儿,哪儿碰过文房四宝这种精细玩意儿……定是哪个蠢货手脚粗重给扯下来,不敢上报,这才私藏!”
“是不是私藏,审一审不就知道了。”江钧凉飕飕的开口,也开始发难:“陛下,老臣以为,字迹模仿再相近,也总有端倪。老臣恰好识得一位友人,精擅此道,他既能从不同人的相同笔迹中找出不同,也能从同一人的不同笔记中找出相同。”
“今日之事已然闹大,但借王将军的原话来讲,彻底搜查,是为保圣人与行宫众人安全,想来,不妨将出没行宫之人的笔迹都采录一遍,当然,圣人与娘娘,自是不可冒犯,待老臣友人将这些字迹与那封书信的字迹一经对比,自然就能知道,这封仿的极像的书信,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稷阳眼珠轻转,看了江钧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江钧话音刚落,韩唯跟着接茬:“既然如此,恳请陛下允臣将今日出入过工部的人全数查明,到底是谁碰了那图纸,是失手还是有心,也好查个明白,否则,机要外泄,许多事情都得暂时搁浅重新布放,以免生变。”
最后,稷旻道:“父皇,眼下行宫怕是有些乱了,再经彻查,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儿臣恳请父皇及早结束此行返回宫中。”
嘉德帝目光深邃的打量下方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前几张纸上。
事情发展至此,自然是什么放松的心情都没有了。
“罢了,此事,朕便交由太子去办。务必尽早查出结果。”
嘉德帝一表态,殿上氛围又变了,一个个眼设交汇,暗藏深意。
于是,才刚刚经过一番小乱的行宫,又喧闹了起来。
而那个据说是被押送面圣的江家娘子,是被起祖父江太傅亲自护着带出来的。
皇后站在距离大殿一段距离的道上,看着陡然忙乱的行宫,轻轻叹气。
“起先时冲她一人去,转眼,便成了冲着所有人去,唯独她安然无恙。”
皇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