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之隔,他高高在上,以为凡事皆可迎难而解,他也有本事去解。
可在她的位置,却是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审视许久。
在所有人眼中,她执着不放才是常理,她也不可能放手。
可她真放了,又会被当做阴谋和笑话。
稷旻在这一刻甚至忍不住想,她凭什么不能放?
除了身份桎梏,他还有什么是她放不开的?
她就该放,气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然思绪回到朱伽莲的话上,稷旻心绪沉寂,笑容苦涩:“若是这样,那该多好。”
曾经,他恨她对自己的设计。
而今,他却觉得,若她从未想过放手,不过是对他的另一番设计,那该多好。
……
“快放手!快放手!”玉桑急了,一巴掌拍在江薇手上。
江薇吃痛松手,天灯终于摇摇晃晃开始上升。
尚未入夜的黄昏,孤独的灯盏融在昔阳里,一丝光亮都散不出。
不知哪里出了错,升了一半又掉下来。
方灯失败,玉桑鼓鼓腮帮,失望极了。
终归是少女心性,玩性一起也会蛮不讲理:“都叫你放手了,一定是你拽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