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伽莲目光震动,唇瓣几度启合,一个字也吐不出。
前一刻,她亲口表态大度,说的自己准备充足。
这一刻,她便因迁怒泄了底。
朱伽莲露出一丝苦笑,低哑道:“那又如何?身为妻子,乞求丈夫对自己多一点怜爱,有什么错?”
稷旻目光锐利,直戳要害:“朱娘子不是在乞求,是在博弈。”
“自以为万事俱备,入一场不得人心的局。”
“以为你的手段和本事总能帮得到想要的一切,且从不怀疑这个结果。”
“朱娘子先知情而入局,争而不得,又算谁对谁错?”
“自持生来高贵,却为此失了仪态气度,此种行经又算高贵还是低贱?”
朱伽莲脸色苍白,喉头堵得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前一刻的气势荡然无存。
稷旻垂眸:“所以,孤说了,那话并无捧贵贬贱之意,不过个人选择罢了。”
“而你之所以这样想,不过是因为在你心中,早已认定何为高低贵贱。”
“但其实,这也只是想法不同罢了,身在其位,各有苦衷,无谓追究对错。”
朱伽莲呆在原地,彻底失了反驳的声音。
稷旻的一字一句,像飓风卷过心间。
所有用以掩饰的枝节与密叶一扫而空,只剩藏着企图的裸地,荒芜而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