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喧嚣一整日的江府终归宁静。
玉桑洗漱更衣坐到床头,?忽然意识到,稷旻已经很久没有夜闯江宅了。
倒不是期不期待的问题,而是稷旻此人,?今非昔比,看似无意的改变或决定,?就可能是在为新的筹谋埋下伏笔。
是以,?玉桑盘起腿儿,对冬芒招招手,?试探道:“殿下近来是在忙什么?”
冬芒听她这个时候问起太子,?立马知其深意,?“此事奴婢正要向姑娘解释呢。”
玉桑挑挑眉毛:“何事?”
冬芒忽然扭捏,?绞着手指靠近玉桑,?小声道:“殿下多日未来,姑娘心中一定牵挂,但姑娘千万不要多想,?殿下不是不想来,而是不好再来。”
玉桑乐了:“为何?”
冬芒将她的愉悦理解成知道太子不是弃了她的松气,?也笑了:“姑娘人逢喜事,忽然得诸多关心在意,?许多悄摸的事儿便没察觉了。”
玉桑不解:“什么悄摸的事?”
冬芒看了看外头,?压低声音:“姑娘难道没发现,?咱们院子比之前更安静规整,不仅添了伺候的人,?还添了好多花草!”
“姑娘之前一直不是要个葡萄架,奈何绑完秋千架便累趴下,径直忘了葡萄架的事么,您没瞧见吧,?大夫人亲自吩咐下人给您搭了个葡萄架,连您和隔壁院慈娘子绑的那个半吊子秋千也给重新绑了一回。”
“如今天儿热了,待葡萄成熟,夏日荫荫,白日可乘凉耍玩,夜里可观星赏月。”
当日,江钧放话不许玉桑动土,即便要动也只能自己动手。
而今,若无他示意,孙氏又岂会主动折腾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