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趣的是,连她自己,怕是都没察觉这一点。
她口口声声说着给不起,却依然会在情势紧急时作出下意识的判断。
这样的她,他到底有什么资格不满足?
玉桑完全没有留意到稷旻此刻的心态,她只知道,自己一早准备的说辞,都不用另找时机抛出来,眼前的嘉德帝已在为她搭台架梯。
这种机会浪费掉就真的不可原谅了!
玉桑面露讶然,像是被大人拆穿小九九的孩子:“陛下看出来啦?”
嘉德帝朗笑出声,转头与赵皇后对视一眼,赵皇后亦笑。
“你这女娃娃,心思一重挨着一重,朕敢随随便便想的简单么?”
“朕只问你,你说你父亲所著游记冗杂繁多,那你这份礼物里,可是囊括全部?”
玉桑正色道:“确然囊括全部,只是……有详有略。”
换言之,能摘录的她都摘录了,但哪些细写,哪些粗略标记,是有分别的。
嘉德帝探手:“这不,还是有个区分的依据。”
玉桑闻言,心下微动。
如果说刚才嘉德帝那随口一提是走运,那这会儿,玉桑便渐渐品出深意来。
她好端端坐在下头,有什么不能宴后再谈,而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拘到前头来说?
分明是要让旁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