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轻轻抬眼,便可见到坐在对面的稷旻,他们的位置,竟已相对。
但玉桑并无意愿体验这种殊荣,她端坐座中,恭恭敬敬。
嘉德帝看她一眼,没好气笑了:“方才夸夸其谈时,你可不是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美酒佳肴不可辜负,朕唤你前来,也只是寻常问话,边吃边说。”
说着,已有内侍上前来为她布菜斟酒。
玉桑微微抬首,漂亮的眸子望向座上的帝后,露出笑来,乖巧道:“是。”
因着那两份坠饰的心意,赵皇后看玉桑时已带了几分心疼。
只有她知道,这孩子其实根本没能得父母养育,她是在青楼长大的。
可她却能在阴阳相隔中,揣度着父亲的每一寸心意,给出了这样一份贺礼。
这世上,真正理解明白父母的孩子实在难得。
和嘉德帝一样,在赵皇后眼中,玉桑可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
她今日所言所行,都带着目的。
可她的目的格外容易看透——她为父亲据理力争,为稷旻借题发挥。
纵然有心计,却不是让人讨厌的心思。
“旻儿。”皇后忽然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妥协,轻轻喊了稷旻。
因宴上嘈杂,稷旻径直起身移步到她身侧:“母后有何吩咐?”
赵皇后没好气的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玉桑的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