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儿臣此行感悟颇深,这个想法一时半会不想打消。”
“加之在益州时,儿臣确得江娘子悉心照料,相处略显亲密,若被有心之人借此利用,父皇更不会赞同儿臣之见。”
赵皇后懂了稷旻为何说不会接那女子进宫。
他虽得那女子悉心照料,生了些念头,但心中更在意朝中之事。
倘若真的成功将江古林树为鼓励朝臣践行实务的典例,就不能接她入宫。
否则,那些铮铮之言,都会变成他想纳此女子的幌子,成人笑柄。
赵皇后心情复杂,又问:“那私又是什么?”
稷旻默了默,声线逐渐低沉:“私是……纵然儿臣曾得江娘子细心照顾,动了些念头,但宫规礼数大过天,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绝不会逾越。”
“只是,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难免有些憋闷,身为太子,儿臣不敢露怯示弱,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母后能听一听儿臣的心事,助儿舒缓心情,还望母后不要嫌烦。”
赵皇后是典型的母亲心理。
一心想要孩子成才成人,却又舍不得他真的从手中飞出去,捞也捞不到。
孩子叛逆时,心里比谁都急,可孩子隐忍痛苦时,又比谁都疼。
原本,她觉得儿子与自己一点也不亲。
可稷旻是嫡长子,肩负诸多期望,骨子里本不该存着太多儿女情长之思。
她也不敢有此奢望。
没想现在,他会同她说困扰,说心里话,这是多少母亲求都求不来的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