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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并不富裕,饶是蓉娘的丈夫热情洋溢的留他们多住几日,稷旻还是在浅谈几句后提出告辞。

蓉娘的丈夫看一眼妻子,又看看玉桑,试问道:“这是要走了?”

这一次,还是玉桑抢先回答。

她始终含着得体的笑,面色从容温和,不曾有半分失态:“是,要走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此话一出,蓉娘夫妇都怔住了。

玉桑冲蓉娘笑了笑:“夫君要带我回他家乡,以后怕是不会再来这里。蓉娘离开后,一直没什么消息,夫君也是想我能与旧事旧人好生作别,这才多番打听,找来这里。

“所以,今日探望过蓉娘,以后应当没有再见的机会了。还望保重。”

离开时,蓉娘的丈夫亲自抱着孩子出来相送,还教孩子喊玉桑阿姐。

可是,玉桑从头到尾看都没看那孩子,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

这些,亦被稷旻看的清清楚楚。

这场在预想中极具意义的相见,没有久别重逢的房中密话和关切询问,也没有互诉思念,情不自禁的流泪。

从头到尾,是那样平淡,甚至生疏。

像是登了一个陌生亲戚的门,明明毫无关系,各不了解,还偏要硬凹亲切热情。

走出这里时,玉桑心里说不出的空落。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玉桑站定不前,稷旻陪着她一同停下。

玉桑看着落日后山线,怅然笑道:“殿下何时变得这般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