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今日穿的是浅色的裙衫,两盏水浇上去,实在遮掩不住,尤其袖子贴着手臂,都能瞧见肌肤。
六娘又道:“这可不好,仪式快要开始了,稷娘子总不能穿成这样出席。”
她望向外头:“还请稷娘子移步到厢房客居,先将衣裳烘干吧。”
“不必麻烦诸位娘子了。”见玉桑被泼水,江慈已露不悦之态,“今日府上客多,十娘这边又不能离人,劳烦六娘子找个领路的奴人,再准备些火具,我带稷夫人过去即可。”
江慈语气有些生硬,这是很少有的。
应六娘轻轻吞咽,再度软声道歉。
玉桑按住江慈的手,微微一笑:“无妨的,我先去将裙衫弄干吧。”
于是,两人就这样出了东房,被应府家奴带着去客房。
一路上,玉桑没有说话,心中却透亮的很。
她在江府深造三年,又进宫呆了三年,多少练就了些本事,对意外发生的处理方法和看法,也自成一套经验。
像这种热闹的场合,人心不和必有妖。
刚才那两盏水,无论是刻意程度还是拙劣手法,都显出五娘和九娘的心虚。
她们是故意泼她,为的是让她尽快离开那间房,或者说,离那些东西远点。
结合江慈说的,玉桑可以断定,今日是姐妹之间的算计与较量。
至于那个应六娘,与这些姐妹都不是一母同胞,换做是她,巴不得在重要时刻看她们出错闹事,这样就可以引应夫人不满。
可她当时的反应,是先发制人呵斥两人,明斥暗护。
如此一来,玉桑和江慈反倒不好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