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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床边,外衫发冠皆以褪去,漫不经心抬眼时,目光微愣,又很快垂下。

他冷声道:“散发。”

玉桑轻声称是,拿起牛角梳,为他散发。

太子宴后没再沐浴,身上的酒气有些重,无声晕散。

玉桑在江府三年,在练就用一根布带也能将头发挽出风情姿色的本事时,也牢固的掌握了梳发这门手艺。

然而进宫三年,她按照姐姐的意思做着安分又勾人的江良娣,即便最得宠爱时,也不曾亲自替太子梳发,今时今日,是玉桑第一次给他梳发。

不过,她记得自己倒是哄着他给她梳过一回,虽然刚开始就结束了。

太子文能弄墨武能挥剑的手,一碰女人的头发便格外笨拙的,实在不配糟蹋她精心护养多年的头发。

旧事上心头,玉桑嘴角上扬。

随着情绪变化,那微弱的气息变化,清清楚楚被身边的人感知。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玉桑吓一跳,手上力道失了准头,梳子被尚未梳理顺畅的黑发带住,扯得太子头都微微一偏。

疼是不怎么疼,但并不妨碍太子冷眼看过去。

玉桑飞快反应,手一松,退到跟前屈膝一跪:“奴婢该死。”

太子并不知她刚才在笑什么,却不能否认,她梳头的手艺竟是极好的,梳齿于发间游走,轻轻滑过头皮,力道不轻不重,带起一片令人放松的酥麻之感。

他一时沉醉,不由自主多分了心思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