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她早有准备,浑似不觉江慈眼中的愤怒,探身端起太子食案边的酒壶,熟练的为太子斟了一盏酒,然后就这么捧着酒壶坐回去。
江慈一直盯着玉桑,那隐隐含怒的眼神忽然一愣,继而愤怒消散,原本因生气而紧抿的嘴唇轻颤几下,嘴角忍不住要上扬。
实在没忍住,江慈飞快垂首,轻轻发出“噗嗤”一声。
坐在身边的江夫人听见了,状似认真享用宴席的两位男宾也察觉了。
唯有江古道还在滔滔不绝。
江夫人偏头低嗤:“胡闹。”
江慈并非不懂规矩之人,除非忍不住。
所以她没忍住又往太子身边看了一眼,这次直接将脸都憋红了。
噗嗤。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江夫人一边借布菜动作替女儿遮掩,一边好奇的望向女儿刚才看过的方向。
不想一眼看去,竹箸上两根青菜滋溜溜滑落,江夫人捏着帕子轻轻掩唇,不自然的清清喉咙。
这下,江古道也发现了。
他停下滔滔不绝的席间话,拧眉望向妻女:“成何体统。”
可惜晚了,两位贵客都没在听他讲什么,而是齐齐望向一处——
玉桑捧着酒壶端坐在太子身侧,小腰绷得紧紧的。
本是个无可挑剔的姿态,可问题就出在她身上那件竹青色印白瑞锦纹的短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