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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江慈落落大方的姿态下,藏得全是不高兴不乐意。

不过,这并不影响江慈的发挥,一首曲子仍旧抚得行云流水,悠扬动听。

江古道偷偷打量贵客,只见太子殿下面含浅笑,搭在座臂上的手指尖轻轻击扣,另一边,韩唯亦露出惊艳之色,听得很是认真。

江古道暗自庆幸,女儿有才艺还是好呀,能在这种情形下热个场,气氛不会太尴尬。

在座之中,唯有一人悄悄打量着江慈,有了不同的看法。

玉桑觉得,姐姐好像有点不高兴。

其实,从听到江慈要迎客抚琴时,她便在心中生了疑惑。

玉桑进江家后,整整三年都呆在那方院子里苦练琴棋书画。

教她七弦琴的师父曾戏言,江娘子师承名家,收徒授课绰绰有余,倒也不必另请师父。

玉桑才知,姐姐琴艺了得,可她从来不碰。

她曾绞尽脑汁,或说弦割手怕是劣货,或说音色不正恐有偏差,就为哄她上手抚一曲。

江慈总是被她逗得发笑,却从没叫她得逞,闲拨几声,调试弦音,又口头纠正了她的姿势,此事就算揭过。

玉桑连连受挫,终于放弃,趴在琴案上咕哝:“学了又不弹,那学它做什么?”

她至今记得,姐姐闻言,笑容凝滞,沉默许久才道:“弹了也没人听,弹它做什么呢?”

那时,玉桑似懂非懂的盯着江慈看了好久,再也没闹着要她抚琴。

所以,她怎么都想不到,重活一世,再见之时,会见到姐姐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