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江府的陪客有些不寻常,甚至都算不上是陪客,而是另一位贵客。
韩唯着淡青色圆领袍,外罩浅色纱袍,手中玉骨扇收展自如,面含浅笑不卑不亢,端的一副清风朗月之姿:“没想会再次遇上稷大郎君,韩某厚颜作陪,还望稷大郎君尽兴。”
玉桑甫一见他,尚且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多看。
可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不屑嘁声,暗道又是个会演的,下一刻,又逐渐疑惑。
太子出门在外,想要掩藏身份很合理。
所以他定会事先打招呼,让认识他的人在外人面前该换称呼。
韩唯定是从古道伯父这里得了叮嘱,所以直接取太子姓氏与排行来称呼。
可是今日宴上……
玉桑的目光滑过在座之人——江家人,江家府奴,还有韩唯及随侍。
请问他到底是在冲谁掩藏身份?
一群对彼此身份一清二白的人坐在一起,还要作遮掩之态?
太子面对韩唯,竟拿出了身上稀有且珍贵的亲和:“此言差矣,能得江大人盛情款待,又有韩大郎君亲自作陪,是稷某之幸。”
江古道连连摆手,热情的邀贵客入座。
韩唯退开一步,示意太子先请,目光流转,自自然然落在玉桑身上。
他的笑容微微凝滞,想到船上的事。
她果然是太子的人。
这样说来,曹広那边发生的事,怕是与太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