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斟茶:“动作快些,若磨蹭的耽误宴席,一样滚出去游街。”
玉桑麻溜的出门去借火斗。
江夫人留了府奴在外院听候差遣,应是仔细交代过,一个个精神抖擞不敢懈怠。
一听玉桑想讨一副火斗,给郎君熨一熨途中压皱了的衣衫,当即请她稍候,眨眼功夫就备齐了所有物件,还客气的问她,是否需要代劳。
玉桑同样客气的婉拒,吃力的抱着一堆家伙回了房。
太子品着香茗,冷着眼她连蹦带跳跑出去,叮呤咣啷走回来。
几步路的功夫,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把她给累坏了,脸上都浮了红云。
活脱脱一废物。
可偏偏也是她,曾在逃命时发足狂奔,力竭倒地都要往前爬。
仿佛那具瘦弱的身板里,储了好多副面孔,有时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太子轻轻垂眼,茶面倒影的一双眼里浮着疑惑之色。
很快,这抹疑惑又消散,他轻轻放下茶盏。
既然分不清,那就一张一张扒出来看个明白。
哪怕都是她,不妨认个全,他总要知道是因何对她难以割舍。
……
玉桑忙了将近一刻钟,太子不耐烦的走到屏风前:“还没好?”
里间一阵忙乱之声,紧接着是她略显紧张的应答:“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