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阳洒下余晖的时候,两个人才进屋。
而此时嘉妃终于醒了过来,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小阿哥,见到他虚弱的样子,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娘娘,月子里可不能哭。”半夏安慰道:“小阿哥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育,一定能平安长大。”
“况且您若是出了事,可叫三个阿哥怎么办?”
现在正是子凭母贵的时候。
嘉妃心里极其后悔,她就不该见愉妃,如果不见愉妃,她就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早产,但凡再过半旬,这孩子也不会这样虚弱。
半夏想了想又道:“万岁爷遣人将愉妃送回宫了,您现在这样大半都是愉妃的错,您得好好养着才能报复回去。”
事实上愉妃只占一半的错处,但是半夏才不介意,她要激起自家主子的生欲来。
嘉妃擦擦眼泪,将小阿哥递给乳母,经过再三敲打,见她们诚惶诚恐的点头才稍微放下心,开始全心全意的修养。
“小卓子,你在屋子里干什么?门关得严严实实,别是做些不该做的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怀疑的打量着另一个面色发青,黑眼圈深重的太监。
小卓子仿佛才从梦中回神,他强笑着说:“李大哥,我只是一时睡迷糊了,您刚下差,赶紧回去休息吧。”
“相信你一次。”李太监也只是在开玩笑,他打了个哈欠,从眼角挤出一滴泪,“你快去上工吧,今儿嘉妃娘娘生的小阿哥过洗三,虽然没有大办,但是各处也热闹了一番,现在膳房正忙着呢。”
他说着就推开门进去,刚进去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气,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
“小卓子这家伙莫不是在屋子里放了个香囊?一个男人,怎么会用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
李太监嘟囔两句,他也没当回事,直接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就睡熟了。
他没看见另一张床上放着一个素面的荷包,有棕黑的膏体露出来,而床下的痰盂里则有着几撮浅灰色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