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饷银要经过国库银库这一段必要的程序,可也过了小半个月,再怎么样也应该核算完一部分,焉能如此拖沓?
是户部官员行事拖沓,还是说这些文臣在玩什么心眼子?贾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果不其然,堂下一众人见贾蕴隐隐带着怒气的神色,当中的柳珰便起身小声道:“伯爷,您也不必动怒,年关了,那些文官也要发年俸,他们一惯是先紧着他们,剩下的才会是咱们这人所谓的“粗人”,这都是常例。”
历来文官轻视武官,这是常事,所以不少朝中文官都会私下喊武将为粗人,这些他们都晓得,只是不会当众说出来。
贾蕴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不论是饷银还是俸禄,这些事都掌握在文臣手上,既然如此,肯定是紧着自己要紧,大乾朝的赋税拢共就这么多,若是先发给京营的人,万一他们文官不够了怎么办?
不要小看了京营的饷银,大乾朝的军饷不是按月发的,是半年一发,而且因为上半年拖欠京营饷银的事,故而户部若是要发放京营的饷银,估摸着要一年整的饷银。
京营本就不同于其他部队,其中皆是精锐,俸禄又高出不止一倍,就算是按照最低标准,每个兵丁一月二两的饷银,京营八万余人,再加上一年的饷银,这就高达近两百万两,这还是不算骑兵,各校官的饷银。
而且按惯例,拖欠饷银的都是各地驻军,边军的饷银一般是不会拖欠,所以国库早就准备好了边军的饷银,除却边关的饷银,再加上京营的数额,文臣们心里能不发慌?
贾蕴闻言冷哼一声,骂道:“去他娘的惯例,陛下都同意了,由得了他们耍小心思。”
见贾蕴开口骂了起来,柳珰上前道:“伯爷,虽说陛下有令,可户部的人拿着核算税银的由头,这也挑不出理来。”
贾蕴明白柳珰的意思,虽说有着圣命,可流程在那里,上交国库慎之又慎,自然不能马虎。
若是由贾蕴先破了这个规矩,往后税银入国库便有了空子可钻,对于崇明帝而言,孰轻孰重分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