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此时也是放下心来,她也不晓得册本上的内容。
不过转念一想,大房这么不堪,她们二房岂非得力,于是乎,王夫人便也不对贾蕴有偏见,不过也仅限此事。
贾赦丢了脸皮,心中顿感愤懑,偏心就偏心,还寻什么借口。
不光如此,贾赦也记恨起贾蕴来,若不是贾蕴,他焉能受此大辱
不过贾赦不敢在贾母面前放肆,只能忍气吞声。
正当此时,贾蕴与李纨两人走了进来。
李纨好似没见着眼前的情形,自顾自地上前,将手中的账簿递给贾母,开口道:“老太太,西府的账目都核算清楚了,请您过目。”
贾母接过账簿,旋即翻阅起来,而贾蕴则是看着跪在地上容颜凄楚的王熙凤,这位好婶子,平日里见她都是一副嬉笑脸,不曾想今日还见着王熙凤这般面容。
怎么说呢!跪姿很诱人,倒是有几分别样的风采
王熙凤虽是跪着,可察觉到贾蕴到来,心里不由地对贾蕴记恨起来,她向来对贾蕴客客气气的,前不久还热心地帮着贾蕴处理东府的丧事,还得了个承诺,谁承想这小子提裤呃翻脸无情,竟然把自个的糊涂事一并告知了贾母,真是个没良心的种子。
贾母翻阅完账簿,身子气的发抖,本来希望西府面上能好看些,不曾想却比东府好不到哪里去,她本就在贾蕴面前拿捏不起来,此时更是丢尽了脸面。
沉吟片刻,贾母颤抖着说道:“好啊,好啊,这都是平日里尽心尽责的好奴才。”
一旁的王夫人与鸳鸯赶忙上前给贾母顺气,可贾母气不过,恶狠狠地看着王夫人,怒斥道:“你也是个瞎了眼的,府里的事交给你这个太太管,下面这么多龌龊的事你都不晓得,就这般让人蒙骗?”
王夫人顿时一脸委屈相,她虽是有管家之权,可府里的许多事都交给了王熙凤去管。
到底是做儿媳妇的,也只能任由贾母呵斥。
缓了片刻,贾母看着贾蕴说道:“蕴哥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贾蕴早有腹案,既然贾母问起,贾蕴便直言相告道:“似赖家之类的管家一并打死,剩下的家眷全部赶了出去,留着也都是祸害。”
虽说朝廷不允许擅杀家奴,可也是说无罪的奴婢,似贾府的这些人都是侵吞主子家的财产,并且依仗国公府欺男霸女,本就在府衙备案,即便全部打死那也无妨。
贾母看了看贾蕴,眼神晦暗不明,贾蕴这般做也太狠了些,主犯尚且不说,两府那些奴才的家眷少说也有近千人,若是赶了出去,身上没个活计,到头来比死还难受。
沉吟片刻,贾母劝诫道:“蕴哥儿,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必如此苛待,更何况你还在守孝便造这般杀业,外人也会说你的不是。”
贾蕴无所谓地说道:“我国公府惩治刁奴,还怕旁人说闲话,这等无法无天的奴才不严加重惩,那才是笑柄。”
贾母闻言顿时语噎,诚如贾蕴所言,国公府的事瞒不了旁人,堂堂国公府家业被一群家奴贪墨了大半,这本就是笑话,若是不严惩,那更是为人笑柄,相对而来,说闲话的倒是在少数。
此时的王夫人开口道:“蕴哥儿,咱们国公府家大业大,若是将那些人全部赶了出去,一时之间从哪里寻人填补,更何况外面的人也不见得用心。”
贾蕴看了看王夫人,瞧她的意思是打算保住某些人。
顿了顿,贾蕴说道:“做奴才的谋些私利不是不能理解,可若是做的太过,这种人心肠都坏了,留着更是祸害,好在府中还是有些底子算是干净的,留下他们便可,剩下的再去人牙子那边买,仔细调教后,府里也能干净些。
西府的账目太太们也都晓得,是去是留你们西府自己作主,小子不便多言,至于东府的事,小子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