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贾蕴虽是拱卫司主事的,可却没权力罢免冯邦宁的副参领职位,若想罢免,必须有兵部的行文,而冯邦宁竟然敢做出此事,兵部里定然有关系,贾蕴这个初来乍到之人要吃亏不少啊。
冯邦宁处置不了,副参领以下职位低的倒是可以处置,只不过若是不处置冯邦宁,拿下面的人开刀,别人也不会服你,贻笑大方而已。
思虑良久,贾蕴便起身离开,也不管冯邦宁一干人马。
众人见贾蕴离去,冯邦宁身后一副尉上前嗤笑道:“大人,这新来的狗屁参领也没什么能耐啊,咱们搞这么大的阵仗,倒是小题大做了。”
一阵大笑随即响起,毫不遮掩,而冯邦宁见贾蕴连头也不会,笑骂道:“没卵蛋的东西,还想压老子一头,我呸。”
众人又一阵大笑,其中一个副尉瞧见贾蕴的去向,眉头一蹙,担忧道:“大人,瞧那贾蕴的去向好像是朝宫城去的,莫不是向陛下告状去了?”
副尉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怔住了,纷纷抬头看向贾蕴的去向,神情渐显惊色,我的乖乖,这贾蕴这般不讲武德,自个管不住手下的兵还去告状,不怕自个在天子面前落得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要晓得,这事若是捅到崇明帝面前去了,他们受挂落,贾蕴这个主官更是好不到哪去,这刚上任便闹出这一档子是,前程什么的难道都不要了?
此时的冯邦宁面色亦是难看,思虑片刻,旋即说道:“咱们也只是演武出了些差错,出不了什么大事,无外乎就是受些责罚,本事咱们都有,又都是陛下的亲信,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即可,倒是那贾蕴,我看他还有脸在拱卫司待下去,说不得陛下见那小子没什么能力,撤了他也说不定。”
众人闻言也觉得冯邦宁说的有理,他们都是在陛下面前露过脸的,而贾蕴说到底还是底子薄了,初来乍到的,远不如他们受陛下信任,贾蕴去陛下面前讨公道,无疑是自寻死路。
念及此处,众人都放下心来,冯邦宁见此间事了,摆手对着几名副尉道:“让下面的人都撤吧,咱们本来都是休沐,倒是为这小子劳累一场,弟兄们都随我去戏园子吃酒听戏,今儿个我请东道。”
“大人英明”一众人交响呼应,好不热闹。
话说另一头,贾蕴离开演武场后确实是直奔宫城,一路到了武英殿。
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由崇明帝出手,只要崇明帝言语一声,贾蕴的威信便出来了。
小弟受了委屈,寻老大做主,没毛病。
武英殿内。
崇明帝神色晦暗地看着手中贾蕴递上来的文本,文本记录的则是拱卫司宿卫的演武成绩,拱卫司绝大部分宿卫演武不达标,崇明帝一眼便看出了问题,对于贾蕴的来意也是心知肚明。
将文本仍在御案上,崇明帝冷声道:“贾蕴,你这是何意。”
贾蕴回道:“禀陛下,臣自昨日接任拱卫司参领一职,深感陛下天恩,无以回报,一心想着为陛下尽忠,今日演武检校,拱卫司状况臣担忧不已,陛下亲军,疏于武备,一部四百八十人,不合格者近四百余人,实在是骇人听闻,如此宿卫,如何护得陛下安全,为陛下计,臣以为应当重整拱卫司,特来向陛下请示。”
贾蕴告状归告状,可话述一定要精确,他可不是来告状的,而是来请示的。
至于会在崇明帝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贾蕴觉得无所谓,干好自己的差事便是,若是崇明帝不允,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