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原欲以科甲出身的,其父贾代善去世,皇上体恤先臣,额外赐贾政主事的头衔,属于二、三甲的进士,但终归不是正经科甲出身,又不得重用。
而贾珠十四岁进学,有望成为振兴贾府的继承人,奈何早逝。
仔细算起来,贾珠之后,贾府再无人能读书举业,力挽狂澜。
大乾朝虽是马上得天下,可治理天下仍是需文臣,自开国以后,武将地位已然是下降不少,时至今日,及至今朝,朝廷以文驭武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贾蕴晓得其中道理,若是多言,免不得让别人误以为自个卖弄,摆了摆手,打岔道:“我就是个武将,不懂什么大道理,忠于王事便是,咱们今日来此,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薛蟠接着话头对着冯紫英等人笑道:“紫英,人我可是带来了,你这诺言也该兑现了。”
冯紫英闻言摇了摇头,道:“原就是顽笑话,别说你带来了,便是没来,我也早就准备好了。”
薛蟠闻言眉飞色舞,一脸兴奋样。
冯紫英见贾蕴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今儿个有幸,请了教坊司有名的芷香姑娘一叙,原本便也是请薛兄一块来见识见识,刚巧听闻了贾兄的事,便与薛兄打赌请贾兄见上一见。”
贾蕴闻言抬头看了看薛蟠,还以为这家伙是为了所谓的脸面,原来是另有目的
薛蟠看见贾蕴嫌弃的表情,悻悻道:“蕴哥儿,你放心,韩妈妈的事包在我身上,绝不让你吃亏。”
“关韩妈妈什么事?”冯紫英愣愣道。
薛蟠闻言一笑,挤眉弄眼地看着贾蕴,调笑道:“咱们贾将军口味独特,瞧上了那老鸨子。”
“这”冯紫英顿时无语起来,饶是他再会言辞,此时也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审美观不同的差异,没有共同语言。
“贾兄弟,这坊里比那老鸨子可人的多了去,难得今日来了,哥几个好生给你安排好来,挑几个润的给你。”
说话的是王康,父亲乃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手握京营十二营。
贾蕴笑说道:“王兄好意在下心领,不过我还是觉得那老鸨子不错,咱们出来顽不就图个爽利。”
冯紫英笑呵呵地接道:“贾兄此言不错,咱们出来顽就是图个爽利。”
话罢,冯紫英拍了拍手,对着门外候着的人吩咐道:“去让韩妈妈把芷香姑娘带来。”
薛蟠拍了拍贾蕴的肩膀,得意道:“你瞧,我早就说了,不会让蕴哥儿失望的。”
瞧着薛蟠跟吃了蜜蜂屎一样,贾蕴没好气的说道:“得了,不就是个妓女,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薛蟠闻言就不高兴了,忙说道:“芷香姑娘可是咱们京里的第一花魁,寻常王公贵孙等闲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