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止看了他许久,仿佛要从他那镇定从容的脸上看出个窟窿来。
“伽岚君,你我二人共谋二十多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防着我呢?”
这种感觉是近几年突然出现的。
伽岚君处事滴水不漏,他若要防着谁,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因此申屠止也只是一种直觉,理智上看,伽岚君待他又好似一如既往。
“怎么会。”光风霁月的白衣青年极淡的笑了笑,“我的计划,离不开魇族帮忙,你们魇族,也离不开魔族相助,我就算要防着你,也不是这个关头,大敌当前,防着你对我没有好处——莫不是有正道修士在离间我们?”
伽岚君的脸色看不出丝毫心虚,甚至可以称得上气定神闲。
申屠止拧眉端详了半天,才道:
“……我随口一说而已。”
“那便好。”
伽岚君滴水不漏,申屠止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得转移话题。
“对了,断我一臂的那个小姑娘,你为何不让我下死手?”
申屠止看了眼自己的断臂,有些牙痒:
“你嘱咐我时,我当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女修,结果是不见血不撒口的豺狼,我若真信你的,只怕是有去无回。”
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你知道那小姑娘是我们少主的心上人,所以才这么说的?不会吧?伽岚君,我怎么不知道,你竟还是个关心外甥的好舅舅了?”
伽岚君没有直接答,只道: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