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提供的会议室空间足够宽阔,足以坐下包括导演编剧制片在内的一干人等,舒意走进去,先看到两台架设好的摄影机上亮着的红点。
张振利对她态度还算和蔼,笑着让她先试了一场女主角回忆里和初恋男友甜蜜相处的戏份。
至于“初恋男友”,就暂由现场一位摄像小哥出任。
这对她到并没有什么难处,她只需要想一想和沈晏川相处时的细节,爱意就足以从眼尾飞散到每一根发丝。
这场戏结束后,在场的几位执行导演和制片都难得的对她的演技点评了几句,甚至不乏夸赞之词。
张振利也跟着点头,却并不显出满意,“感觉确实抓得不错,有那种在谈恋爱的小姑娘的劲儿了,看着也不怎么让人出戏,不过这种状态在影片里呈现得不多,这样吧,你有没有准备好的片段?你有提前准备的内容,就给我们再来一段,要是没有,我就再给你指定一段。”
舒意笑笑:“我有准备。”
来之前,她已经提前做好功课,又用一周的时间去突击了各种体态,即便没有这个突然的加试,她也会主动表演这一段。
那是女主角濒临疯狂前最后一段清醒的时光,她刚从前一任娼客手里逃出,饱受虐待,得知自己唯一交付真心的爱人已觅得良缘,而唯一一丝逃出困境的希望又再一次破灭,等待她的将是下一轮无情的□□,她的人生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女主角回望人生,发现人生中最美好温情的记忆,不过是儿时,她生母因为卖了她,得了一笔钱,手头宽绰,竟亲自下厨为她张罗了一桌家乡饭菜,又给自己张罗了几杯小酒,酒意上头后,她的生母一边赶着她去午睡,一边在她床头,用家乡方言轻声哼唱起一段戏曲。
伴着屋外逐渐逼近的脚步,女主立在窗前,凭着一点儿模糊的记忆,磕磕绊绊地重复着那段唱词。